1983年8月,我随全国书画鉴定组专家在鉴看当时故宫暂保管的一批抄家书画中,曾见幅元代黄公望溪山雨意图卷。纸本、墨笔,自署“至正四年(1344)时年七十有六”。是图保存完好,品相甚佳。引首有文徽明长子文彭用篆书题“溪山雨意”四字。隔水绫上有元王国器题,王国器系王蒙之父,亦善书法。卷后有倪瓒跋,署“甲寅春”(洪武七年,公元1374)时倪瓒为74岁。其后清乾隆皇帝弘历也有长题,并有安歧藏印,可见此图不仅流传有绪,也为世人所宝重。因图卷中前后画笔风格有别,为此徐邦达先生认为不是黄公望同一时期所作,其中用秃笔勾山石,苍劲有力,与富春山居图画法相类似。大凡元代因外族统治,民族矛盾激化,汉族士大夫避世遁迹者不在少数,他们以山林为伍,过着悠闲的田野生活,黄公望也不例外。因此,一幅手卷,今日一山,明日一水,甚至束之高阁,兴来时再拈毫添笔,以致风格的不一致,徐先生的说法是有道理的
黄公望“溪山雨意图卷”石渠宝笼著录有三件。现所能见到的有两件,其一为辽宁省博物馆所藏,其二流散在天津,另一件至今不见墨迹,可能湮没无存。此三件据说均为薄仪所散出,而且属质品。而此图卷为专家们所公认的真迹,却不见著录。可见为石渠宝笼所著录过的历代名迹未必都是上乘之作,其中伪作也不在少数,为此收藏古代名迹,当以作品的优劣为宗旨,切莫被著录所误导了。